王能全理事：巴拿馬運河與美國的油氣出口運輸
文件编号：A090/0097
刊发时间：2019年5月15日
巴拿马运河与美国的油气出口运输
王能全
2018年，美国已成为世界最大的石油和天然气生产国，与此同时，石油和天然气的出口数量也越来越大。除与其邻近的加拿大和墨西哥建有管道系统外，美国向亚洲、欧洲和中南美洲，甚至包括部分出口到加拿大和墨西哥的石油及天然气，必须通过海运的方式来实现。
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美国油气出口运输中，巴拿马运河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依据美国能源信息署的有关资料，本文将简要介绍巴拿马运河及其当前在美国油气出口运输中所起的关键作用。
一、巴拿马运河概况
巴拿马运河，位于拉丁美洲国家巴拿马共和国，连接太平洋和大西洋，横穿巴拿马地峡，是重要的航运通道，被誉为世界七大工程奇迹之一，运河的通航使太平洋和大西洋之间的航程缩短1.6万公里，承担着全世界5%-6%的贸易货运。
巴拿马运河1914年开始通航，属于水闸式运河，最宽的地方达304米，最窄的地方为152米。如以一侧的海岸线到另一侧海岸线计算，长度约为65公里；如以加勒比海的深水处至太平洋一侧的深水处计算，长度约为82公里。
根据1979年10月生效的新《巴拿马运河条约》与《关于巴拿马运河的永久中立和经营的条约》，巴拿马运河永远中立，对一切国家的船只开放。
2007年9月3日，巴拿马运河开始进行扩建改造，于2016年6月完工，长427米、宽55米、深18.3米的第三套船闸建成，在原有巴拿马型船舶的基础上，超巴拿马型船舶可以轻松通过，运河货物年通过量可达6亿吨。
运河扩建后，业务量增长最快的船型为液化天然气船和液化石油气船。巴拿马运河管理局的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4月19日，2019年从运河新巴拿马型船闸通过的所有船只中，有约51%为集装箱船，其次为液化石油气船和液化天然气船，占比分别为26.2%和11.3%。此外，也有一些散货船、罐船、汽车运输船和游轮等其他类型船从新船闸通过。
自2019年1月至4月中旬，平均每天有7.5艘新巴拿马型船舶从巴拿马运河通过，单日内通过量最多的一天为12艘次。
巴拿马运河管理局向巴拿马国会提交的运河运营报告显示，作为运河扩建后的第一个完整财年，2017财年（2016年10月至2017年9月）巴拿马运河实现收入28.86亿美元，比上财年增长15.3%；货运量为4.038亿吨，比上财年增长22.2%，由共计13548艘船承运。预计2019年，巴拿马运河的总收入将上升到32.39亿美元。
2017-2018财年，巴拿马运河向巴拿马国库的财政贡献为16.59亿美元，而2018-2019财年的财政贡献预计约为17.366亿美元，从巴拿马运河通过的船只容积总吨数将达4.507亿吨。
美国是巴拿马运河第一大用户，我国是运河的第二大用户。2017财年，通过该运河抵达美国或始发美国的货量占总货量的68.3%，来自或前往中国的货运量占运河全部通过量的18.3%。
二、巴拿马运河与美国的油气出口运输
由于地球表面的构成和各国地理位置决定，目前国际贸易大宗商品的运输，最常用和最经济的方式是使用大型或超大型的船舶，通过海运来实现的。
虽然出口商品目的地的统计数据并不说明运输路径，但对于某些出口商品的目的地来说，其运输路径是可以推测出来的。例如，从美国墨西哥湾地区出口商品到欧洲，最大的可能是通过大西洋；从墨西哥湾出口到中南美洲太平洋沿岸港口的货物，很可能要通过巴拿马运河；如果目的地是亚洲，运输路径可以有多种选择，如使用巴拿马运河，或使用苏伊士运河，或绕道非洲最南部。
在2016年6月改造完成前，在老的船闸系统下，巴拿马运河只能通过巴拿马型船舶。就油品运输来说，油轮约可装载油品30-50万桶，主要是汽油和柴油。2016年6月，运河改造完成后，可以通过新巴拿马级船舶，油轮约可装载油品40-60万桶。
2015年，通过运河的油品主要是南向运输的，即从大西洋输往太平洋，其中柴油和汽油占了绝大部分，分别为950万长吨和910万长吨。由于船型受限，运河输送的原油数量较小，且两边基本相等，分别为南向300万长吨、北向260万长吨。
2016年之前，影响美国烃类气体液出口的主要因素是美国墨西哥湾地区基础设施的不足。到了2016年，墨西哥湾沿岸出口基础设施的增加缓解了这一限制，但巴拿马运河船闸的规模限制以及与替代航运路线相关的成本成为增加出口的主要限制。
出口美国规模巨大的烃类气体液最经济的方式，是用超大型气体运输船（VLGC）通过水路运输。绝大部分美国的烃类气体液生产和出口地区，位于墨西哥湾地区，而最大需求市场在亚洲，这样从美国墨西哥湾沿岸到亚洲的最短路线，是通过巴拿马运河。不过，巴拿马运河原船闸太小，无法让大多数VLGC过境，因此只能将烃类气体液使用小型船舶通过运河，这一过程被称为船对船转运，用于运往亚洲的美国丙烷出口。
2016年6月26日，巴拿马运河完成了1914年投运以来的首次改造扩建，建成了可以通航更大船舶的第三套船闸。自从运河扩建投运以来，来自美国墨西哥湾地区的烃类气体液，尤其是丙烷出口数量大增，因为可以通过运河使用最大型的船舶将这一类的物品运往亚洲目的地。
大部分通过巴拿马运河的石油，是从大西洋向南流向太平洋的。根据巴拿马运河管理局的统计数据，烃类气体液是最大宗的通过运河的石油商品。2018年，通过运河向南输送的烃类气体液为38.7万桶/天，而中间馏份油为26.6万桶/天，车用汽油为23万桶/天。
运河扩建以后，超大型气体运输船可以通过新的船闸。这样，随着通过运河的超大型气体运输船数量的不断增长，美国墨西哥湾地区出口到亚洲的烃类气体液数量也迅速增加。2018年，美国墨西哥湾地区烃类气体液五大出口目的地，有四个在亚洲，其中日本最大，日均进口量高达28万桶。
2018年，太平洋沿岸的中南美洲国家，萨尔瓦多、厄瓜多尔、秘鲁和智利四国，共从美国墨西哥湾地区进口了38.2万桶/天的原油和油品，这一数字占了通过巴拿马运河南向石油运输数量的36%。而对于某些产品来说，美国墨西哥湾地区出口商品所占的比重更大。如，美国墨西哥湾地区向萨尔瓦多、厄瓜多尔、秘鲁和智利出口的中间馏份油，占通过运河所有南向中间馏份油数量的79%，而航空燃料的比重为76%。
自2016年7月完成扩建投运以来，截止2019年4月底已经有687艘液化天然气船通过了巴拿马运河，2018年的运输量从2016年的30万吨上升到1150万吨。
2019年4月21日，世界第二大液化天然气运输船，即“Q-Flex”级液化天然气船、装载量为21万立方米液化天然气的“Al Safliyah”轮，通过巴拿马运河，成为第一个通过巴拿马运河的Q-Flex级液化天然气运输船。目前，最大的液化天然气运输船，即运载量为26.6万立方米的“Q-Max”级液化天然气运输船，由于体积太大而无法通过巴拿马运河。
因原油运输使用的船舶太大，即使扩建后的巴拿马运河也无法使用。正是这一限制，制约了美国原油流向中南美洲西海岸的目的地。相反，更多数量的美国原油，可以通过苏伊士运河或非洲南端输往亚洲目的地，或通过跨大西洋航线输往欧洲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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